停匀

「灵霄烛幽×夏戡玄」此间合以永生02

　　1.

　　自从回了营地，烛幽一点也不担心他的身份会有什么问题，一路畅通无阻。

　　这两天军医的日子不太好过。每次给夏戡玄换绷带，他都能看到灵霄烛幽笔直的站在一旁，极具压迫感的看着他，大有他若是敢乱来、对方可以立刻让他人头落地的意思在里面。

　　随行大夫摸了摸额上刚被吓出的汗，他招谁惹谁了？

　　这年头当个大夫真是太惨了，虽说还算不上医闹，可灵霄烛幽这样子也太吓人了，和赤裸裸的威胁有什么两样？

　　2.

　　夏戡玄醒来已是两天后。他醒了后的状态非常不好，身上被绷带包扎的严严实实，一动就牵扯到伤口，痛的他龇牙咧嘴。

　　“醒了？”灵霄烛幽抱着双臂，俯瞰着躺在榻上的人。

　　夏戡玄：……

　　论醒来后发现有个长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你的面前，请问你该做出什么表情？

　　夏戡玄直接被惊在原地。他怎么从来不知道他还有个双胞胎哥哥？弟弟？

　　他开了口，言语暗示对方解释下现在的情况。

　　“我，灵霄烛幽，那把剑的剑灵。”烛幽指了指他身边的佩剑，把底细交代了个明白。

　　夏戡玄手上的剑并不是普通的剑，据说是以前某个王朝的圣剑，受天地精华，故而生意识，再生灵。

　　夏戡玄拿到灵霄烛幽这把剑时，烛幽尚处在有意识的阶段。如今能以灵化形，多亏了沙漠里的日光。

　　关于他的来历，灵霄烛幽说了很多，生怕他听不懂一般。大概是怕夏戡玄认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是妖物，所以才多说几句？

　　夏戡玄觉得肯定是这样。

　　他脸上就差写着“莫挨老子”几个大字了，很明显他不是话多的人，更不健谈。想来跟他说这么多话，也是难为他了。

　　但夏戡玄认为完全没必要。

　　命都是他救回来的，其他有什么好在意的。

　　世间除却生死，能称得上大事的本就少。这些细枝末节，更不算什么大事。

　　3.

　　过去的是你们对死的抗争，

　　你们死去 为了要活的人们的生存，

　　那白热的纷争还没有停止，

　　你们却在森林的周期内，不再听闻。

　　——穆旦《森林之魅》

　　

　　夏戡玄的亲信无一幸存。

　　出征前，他听着他们说这一仗打完了就准备解甲归田，想要过一段安稳日子了。

　　可大漠的风沙从不留情，隔断了他们归家的情思，也隔断了阴阳。就连死，他们也是死在异乡，不得归期。

　　如果连死亡都毫无征兆，那还有什么是悲痛的呢？

　　夏戡玄无暇悲伤，因为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没有人敢断定下一刻他是否还活着，而所有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匈奴还没有停止，他们也不能沉湎于悲痛。而主帅拟定了新的作战方式，还需要他们配合。

　　又或许不久的将来，他们这些战友会下去陪着他们？他们并不孤单，吾道不孤啊！夏戡玄垂眸，心中慨然。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你觉得这场战争多久才会结束？”

　　缺月挂疏桐，夏戡玄遥望那轮缺憾满满的月，问起身边的人。

　　“你厌倦了吗？”烛幽坐了下来。

　　“有一点。”夏戡玄笑了笑。

　　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那种感觉想起来都觉得蚀骨钻心的疼。

　　“那很快了。”

　　“为什么？”夏戡玄对他这个说法感到好奇。

　　就连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人都觉得这场战争看不到尽头，灵霄烛幽为何如此说呢？

　　“因为我会帮你。”烛幽认真的看着他。

　　烛幽向来是不说笑的。夏戡玄望着他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说的是对的，他有这样的能力让人信服。

　　就好像那日行至绝路，他也能以一己之力逆转形势，救他回来那般。

　　“烛幽，若我是个女人，听到你如此说，我大概会想嫁给你。”夏戡玄噗嗤一声笑了笑。

　　“可没有哪条律法规定不能娶男人。”

　　夏戡玄：……

　　这是什么神奇回答？

　　夏戡玄后悔刚才为何想不通跑去调戏烛幽。他那么正经，一看就不像是能说笑的人啊！

　　所以他的意思到底是他夏戡玄娶灵霄烛幽还是灵霄烛幽可以娶他啊？

　　夏戡玄静下心来一想，完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再看烛幽，却发现那人负手而立，仰望着天际璀璨的星河。

　　他顺着烛幽的目光看去，入目的亦是漫天的星辰。

　　“真好啊，这些星辰看人间悲欢离合，看历史更迭的起起落落，而它们亘古不变。”

　　夏戡玄突然有些感慨。人世间的一切就如同潮水，潮来潮往，从平静到起浪，又复于平静。不断的轮回着这样一个过程，没有尽头。

　　而永恒不变的，正是变化，因为变化永远在变化。

　　“以前知道你多愁善感，没想到会这样严重。”烛幽看了他一眼，而后又继续看向天际。

　　“这不是无奈嘛！”

　　其实朝中很多人并不赞同夏戡玄的主战论。

　　战争消耗的不仅仅是将士们的生命，还有无数的财力。

　　但凡有战争，民间的徭役赋税便会免无可免的加重，充作军饷。

　　这还仅仅只是战争所带来的诸多影响中的其中一种，只是这么一种，就已足够让百姓难以坚持。

　　边关的战役持续越长，国内的经济压力就越重。

　　尤其是中原的国库并不充盈。

　　显而易见，夏戡玄主战是有多不受人待见。

　　长期无人理解的境地，让夏戡玄有些挫败。

　　尤其是现在同匈奴方交战愈来愈激烈的情况下又死了那么多人，他心里更是难受。

　　“或许天上的星星也在变呢？”

　　就如同夏戡玄只看到中原背后的艰难，但匈奴与中原战事吃紧，不可能只影响了中原，匈奴同样会受影响。

　　“北州去年下了一场大雪，冻死不少牛羊。他们有心扩张，奈何地势天险，加上大雪封山，他们不得不打消念头。”

　　这也是今年匈奴反扑如此凶猛的原因。

　　“他们拖不了多久了。”

　　烛幽知道这件事，全靠他这灵体。

　　剑灵可凝形，还有个简直不符合常理的设定，他可以隐身、可以实体，自由切换，毫无压力。

　　毕竟是自然孕育出的剑灵，确实不凡。

　　他就靠着这带挂一般的身体探查了匈奴方的情报。

　　夏戡玄目瞪口呆。

　　合着这人可以去搞情报、比风筝还好用外，他还能打。

　　除此之外，他脑子还转的飞快，颇有将帅之才的相。

　　烛幽：全赖你小时候总看兵书，我也学了点。

　　夏戡玄：……

     ——未完，结局可能是be